第7章出门
裴瑾风沐浴完毕后,盛兮晚膝行奉上洁净的帕子。
看着盛兮晚这样,裴瑾风扬眉。
盛兮晚轻声解释:“王爷未吩咐,奴婢不敢擅自起来。”
裴瑾风意味不明笑了一声,竟是淡淡夸了一句:“看来杨嬷嬷很会调教人。”
他取过帕子擦水后,随手扔在盛兮晚身上,“正好,明日我要出门,你便同去罢。”
盛兮晚琢磨,或许裴瑾风是想在更多的人面前羞辱她。
如果没猜错,明日或许还能遇到些“故人”。
但……她根本不在意。反倒觉得,这或许是个打探外界消息的绝佳机会。
这么多年过去,外头时局如何,她一概不知。
这后宅里,连个肯跟她说话的人都没有,想要打探消息,只怕不可能,反而还会立刻传入裴瑾风耳里。
裴瑾风很聪明,他会猜到她的想法。
到时候,反而就更难达成目的。
盛兮晚轻应一声,却婉拒了:“奴婢陋容,恐给王爷丢人……”
裴瑾风却未曾理会。换过干净衣裳后,便回去睡下。
盛兮晚本以为自己可以回去了,但是却没想到,那几个丫鬟只是板着脸塞给她一床薄被,就冷着脸离开了。竟让她单独守夜。
最后,盛兮晚只能在地上打了个地铺,守着。
裴瑾风很安静,呼吸绵长。
数了数裴瑾风的呼吸,确定他已睡熟了之后,盛兮晚也抵不过困倦合上眼睛。
她本来病就没好,这会好似又烧起来,最后抵不过,昏昏沉沉真睡了过去。
殊不知,她刚睡熟,裴瑾风就睁开了眼睛。还悄然坐起身来。
屋内并未熄灯,留着两盏灯火,因此也不妨碍视物。
盛兮晚整个人蜷缩在薄被里,看上去并没有多大一团。
裴瑾风静静看着,忽然无声哂笑:没想到,现在的盛兮晚,竟然都分不出来他是真睡着了,还是在装睡。有过那一刀之后,盛兮晚竟还以为自己会毫无防备与她同处一室?
倒是盛兮晚,竟能如此毫无防备的在他跟前睡过去。
可笑。
裴瑾风看着盛兮晚,越发觉得,眼前这个形容枯槁,骨瘦如柴的女子,和记忆里那个人,根本对不上号。
他甚至怀疑,就她现在孱弱的样子,还提得起她的银光吗?
银光,是她惯用的兵器,是特制的一杆枪。枪头银光闪闪,挥舞起来如同一道银光闪过,故叫银光。
昔日赫赫威名的女将军,如今这幅模样……
裴瑾风冷冷地想:或许,这便是报应,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,故而才如此惩罚她。
最终,裴瑾风重新躺下,闭目而眠。但并未深睡,只是钱眠。
当盛兮晚一动,他就醒了。
只不曾睁开眼睛。
盛兮晚睁开眼,缓了好一会儿,才想起来,自己已不在天牢里了,这里是靖王府,这里是裴瑾风的寝室。
她扭头看床上的裴瑾风。
这一瞧,却忍不住瞧入神了。
这么多年过去,他好似并无什么变化。又好似已变成另外一个人。
五官未变,但性情却大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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