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,是我没有道理。”叶天问只得举手投降。
叶天问洗好了澡,一走进卧室,白雅琪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他怀里来了。叶天问本来还想找个理由让女人冷静下来,女人热烈的吻让他旆心摇荡,控制不住年轻而火热的欲望。两人又是一番颠鸾倒凤,一番云雨风情。叶天问一边享受女人带来的幸福感受,一边看着野兽一般疯狂的女人,默默地想,疯了,真是疯了。
待风平浪静之后,女人依在他胸前,安详地睡去。叶天问抚摸着女人柔顺的长发,想着两人所走过的一段艰难的感情之旅,内心泛滥着感激的情绪,勾下头去,亲吻着女人的头发,泪水悄无声息地流淌下来,心道:谢谢,我亲爱的雅琪。他觉得不管人生如何艰难,都应当好好保护上帝赐给他的这个女人,和上帝赐给他的幸福爱情。
第二天,白雅琪挽着叶天问的手臂一同下楼。过去的一段时间,白雅琪担心给叶天问带来不好的影响,总要打个时间差,与叶天问一前一后地出门。锁好门之后,叶天问小声问:“你不担心影响了?”女人因为睡眠充足,脸色水灵而透明,洋溢着春天般的健朗与明媚。她附在叶天问耳边说:“等这次采访任务完成,回来我就嫁给你。”
因为采访的第一站先到西原采访凤凰文化公司,叶天问仍然摆脱不了担心,道:“等会儿我跟郑达非说说,换一个人去?”
白雅琪摇了摇头,道:“不行,不要利用你的权力,去影响我们单位的工作,这样会造成不好的影响,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我还真想出去转一转,多向社会学习。”
“没什么的,不就是一次采访吗?”
“不行。”白雅琪坚决地说,见叶天问脸沉了下来,她笑盈盈地用身子轻轻碰了他一下,娇嗔地道:“我答应回来就做你的新娘,几天就等不了吗?”
“等得了,等得了。”叶天问说:“都等你三十多年了,还在乎几天?我只是担心,凤凰公司这次在卫津投资不顺,这家公司又是你们的采访重点企业,我有些担心。”
“大家都觉得这家企业神秘,陈哥花了那么多时间都没能调查出什么,我还真有些好奇呢。”
陈洪涛躺在医院病床上,昏迷不醒,白雅琪还不知道呢。叶天问心想还是不告诉她为好,待她采访回来,说不定他就醒过来了,强笑道:“好吧,既然你认定了,就快乐地把采访做好。”
下了楼,刘根根已经等在楼下,叶天问叫她上车,说:“我们顺便送送你。”她却轻盈地跳开去,朝他们挥了挥手,然后款款地朝前走去。
刘根根道:“这个白妹妹真是,人家巴不得有车坐呢。”
叶天问看着她窈窕的背影,小声说:“等她出了大院的门,我们再走。”
这时,手机彩铃响了。叶天问见是办公室的电话,问:“菲菲,什么事?”
杨菲菲说:“叶部长,市委办紧急通知,早上十点钟,在市行政中心会议室召开全市领导干部会议。”
“什么内容?”
“他们没有说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叶天问挂了电话,心里骤然紧张起来,寻思道,是不是省委组织部要来考核干部,这么快就来了吗?召开领导干部会,是民主推荐领导干部必不可少的环节,自己能不能在民主推荐这个环节中脱颖而出?叶天问没有把握。如果不能在推荐环节脱颖而出的话,就不可能列为重点考核对象,意味着他将错失摆在面前的这个特好机会。
叶天问勾着手指默默地计算,出席会议的领导有多少可能投票给他,不算还不打紧,这一算,把心里的一点自信心给算没了。按照现在的领导干部提拔任用规定,他觉得年轻、资历浅还真是个问题,不在一定的职位上熬到一定的年限,其它领导干部就不认识你,更谈不上深入了解,谁会把票投给你呢?等到熬到一定的年限,大家对你都了解了,提拔的时机又错过了。
刘根根像往常一样开着车朝市委大院。叶天问说:“在市里转一转,了解一下市容市貌,十点钟,不,提前十分钟,到市行政中心会议开会。”刘根根答应着,在就近的路口拐了一个弯,转向了卫津市的城市主干道东风路。
一路上,叶天问虽然把目光投向窗外,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到城市环境上,内心依然为领导干部会上的民主推荐问题纠结。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,不知要到哪个猴年马月才有机会了,也许提拔的机会永远就丧失了,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,他也将成为不能晋升的天花板干部,最终在正处级岗位上终了一生。
手机铃响,叶天问见是贺述的电话,道:“贺局长,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,正准备过殡仪馆去看一看黄志同志,办公室又通知开会。”
“是吗?”贺述好像有话要说,听了这话转了语气道,“我们刚刚调查到一个最新情况,想向叶部长汇报呢。”
叶天问满门心思在民主推荐上纠结,了无心事地说:“现在没时间,等有时间,我再和你联系,好吗?”
“好好,叶部长忙你的吧。”贺述挂了电话。叶天问拿着静息的手机看了看,心想,这么对待贺述这样的老同志,毕竟不那么礼貌,但在这个特殊时期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十点差十分,叶天问来到行政中心会场,看到几位须发苍白的老同志在报到处签字,叶天问证实了自己的判断。市委会议与其它会议会风截然不同,一般的部门会议拖拖拉拉,但市委召开的会议,由于参会人员都是领导干部的缘故,基本上保持了很严肃的会风。叶天问走进会场时,各部门座牌后面都坐了人,而且来的都是各单位的正职领导。叶天问一边找宣传部的座牌,一边和各单位的领导热情地点头招呼。此时,叶天问的微笑带着几分谦卑和讨好的味道,这类拉拢属于临时抱佛脚,属于不得已而为之。
十点整,会议准时开始,由郝书记主持会议。他先介绍了省委组织部考核组的负责同志,强调了几点纪律。随后,省委考核组的负责同志按照例行程序,领学了一段领导干部考核任用的内容。接着说明了这次到卫津市考核干部的岗位用素质要求。并要求大家以一颗公正之心,以对党负责的态度,把优秀干部推荐到领导岗位上。由于缺岗的除了市委常委、宣传部长之外,市政协有一位副主席到龄退休,按照考核要求,需要推出两个岗位、四名重点考察对象进行考察。
在省委考核组负责同志讲话之后,市委组织部的同志,随即协助省委考核组的同志发放重点考察对象推荐表。
由于推荐没有重点目标,采取的是海选形式。领到推荐表的领导干部很快就填好了表,上交之后陆续走了。叶天问领到手里有两份表,一份是市委常委重点考察对象推荐表,一份是市政协副主席重点考察对象推荐表。在第一份表上,叶天问很快就写上了自己的名字。另一个重点对象,叶天问原本想写陆浩天,但这个想法只是在脑子里转了一个圈,便放弃了。因为陆浩天太强大了,如果拿陆浩天来和自己竞争,这等于为自己找了一个强劲的对手。在这种关键时刻,叶天问虽然开始时不无公心,临落笔的时候,仍然冒出了一点小小的私心,最后随意填上了一个县长的名字。因为县长要竞争市委常委,还隔着书记这个岗位,其晋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。政协副主席人选,叶天问倒是十分郑重,填写了任职时间较长、年龄又偏大的两位县委书记。
填写推荐表之后,接下来就是个别谈话环节的推荐。参加会议的同志被告知不要走远,随时听候组织部门的电话通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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