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长与其船上年轻的水手急匆匆走出房门,还顺手将鸟宠放在屋内的鸟架上。二人脚步很快,即便是老船长也是健步如飞。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狭窄的走廊,又搭乘浮舱下降,很快便来到了甲板的第一层大厅。
外面落下的黑色雨滴像冰雹一样砸在大厅延伸出去的透明玻璃罩上。这里的空气明显的比第三层更加寒冷和潮湿,顶上只有几盏常明的灯光亮着,可即便是亮着,也阻挡不住大厅外黑暗的侵蚀。
老船长简单的做了个防护,随同水手一起向着大厅的后门走去。为了防止某些疾病的传染,在老船长没有发话之前,自然是不会有人傻到将打捞起的尸体抬放在大厅里避雨,这是海洋上航行的常识。因为人类内耗的原因,2210年的海洋再没有了昔日的纯净碧蓝,刚才说的洗脚水的味道并不是在开玩笑,而是事实就是如此。
后门同样有一个透明的方舱,这是用来给工作水手们消毒使用的,二人进入方舱后,一阵阵刺鼻的消毒水雾气喷涌而出。当然,只是消灭一些常见的细菌而已,还用不到像太空那样太高明的手段。
这时,方舱内突然传来一阵与老船长的声音一模一样的问候声……
“雷克斯船长、吴鸣水手,晚上好。我们正处于化学云层的正下方,雨水中含有的有毒化学成分尚未分析完毕,贸然出现在室外……”
“下一个。”老船长挥手打断了舱内的声音,像是早已经习惯了这些。
“在大海航行中,暴风雨等恶劣天气的影响下,船身会产生剧烈颠簸……”
“下一个。”
……
“下一个。”
……
“下一个。”
就这样,老船长像洗澡般惬意,伸展着肢体任那些消毒雾气不断冲刷他的衣服,直到某一刻,他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,急忙抬起一根手指。“下呃……你上一个说的是啥?”
“距离我们航行日期……”
“不对,再往上一个。”
“根据我们现航行的路线和坐标,我们可能即将要达到国界线的边缘,为防止我们误闯他国,我已经修正了航行方向,正向着来时的坐标原路返回。”
老船长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,来到方舱另一边通向甲板的玻璃门前吼道:“谁让你擅自做主的,这一趟出来连盘子饺子都没吃上,你充电的钱都赚不回来。给我调回去,下水的饺子滑不溜秋,只有从当中才能夹到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之后,又猛地踹了一下玻璃门,“给我开门,我才是伟大的雷克斯船长。”
“是。”
年轻的水手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,随着老船长一起走了出去。
扑面而来一股酸味更加浓重,二人将帽檐往下压了压,迎着倾盆大雨步伐凌乱地来到了船尾处。这里已经等候着两个同样年轻的水手,他们冲着船长挥动手臂,另一只手臂斜指着脚下一团漆黑色的像包袱一样的东西。
待船长走近后,才发现这东西真的是一个女人。她闭着眼睛,像海带一样的头发黏在她的身上。长相不算妖艳,但是绝对不丑,尤其是她身材非但没有泡发后的水肿,反而丰神绰约,即便是昏迷也透着一股子大家闺范的气质,就是小腹微微肿胀了起来,可能是喂多了海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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