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水水脸色苍白,手心沁出冷汗,后背紧紧贴着座椅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。
她咬紧下唇,努力保持镇定,艰难地开口:“程先生,我知道这样唐突,但我只是想要入场的资格,其他的,我们自己会解决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哽咽,“我刚刚恢复视力,但我父亲中风,假如我拿不出些成绩,夺取邓氏的掌权资格,我家或许…就完了。”
她闭上眼睛,一行清泪滑落脸颊。
她知道自己是在赌,赌程方正的恻隐之心,赌一丝渺茫的希望。
程方正目不转睛地开车。
车厢里极为安静。
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,语气依旧冰冷:“商场如战场,没有例外,也没有人情可讲。关于你家的困境,我深表同情,但…”
他语气一顿,邓水水的心也随之悬到了嗓子眼。
“但,机会也不是没有。”程方正话锋一转。
“据我所知,这一次因为是今年第一次开地皮标,入场要求有所放宽,周六之前把所有的资料交齐了就能参与竞拍。”
邓水水猛地睁开眼睛,惊喜交加:“程先生,您的意思是…”
“我会让邓氏参与竞标,但不会有任何特殊照顾。一切按照规矩来,明白吗?”程方正语气不容置疑。
邓水水连连点头,激动地说不出话来:“明白!我明白!谢谢您,程先生!谢谢!”
程安安也松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了笑容:“爸爸,我就知道你最好了!”
程方正无奈地摇了摇头,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。
“不过,”他再次开口,语气严肃,“如果邓氏的方案不够出色,我一样会毫不犹豫地淘汰。希望邓小姐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邓水水深吸一口气,眼神坚定:“程先生,我不会让您失望的!”
程方正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中,邓水水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。
今晚的谈话,比她想象中顺利得多。
她推开公寓的门,一股暖意扑面而来。
季砺锋正坐在电脑前,眉头紧锁,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,屏幕的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,更显冷峻。
听到开门声,季砺锋抬起头,看到邓水水,紧绷的嘴角微微放松:“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邓水水轻轻关上门,走到季砺锋身边,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。
“好消息!程方正同意让邓氏参与竞标了!”
季砺锋明显愣了一下,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了下来,转头看向邓水水:“这么快?他没提什么苛刻的条件?”
邓水水走到沙发边坐下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:“他说了,一切按照规矩来,只是会放松条件,虽然没有特殊照顾,但也不会刻意刁难。”
“只要我们准备的资料齐全,方案出色,就能参与竞标。”
季砺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他原本以为程方正至少会狮子大开口,没想到竟然这么干脆。
他审视着邓水水,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:“看来你很有一套啊,竟然能说服程方正。”
邓水水苦笑一声,摇摇头:“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。”
“程方正可不是个简单的人。”季砺锋沉吟片刻。
“不管怎么样,能拿到入场券就是好事。这周六之前,必须把所有资料准备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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