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婆惜大笑,嘲讽道:“押司如今才知慌张?我与三郎两情相悦,他何罪之有?倒是你,一刀之过,还与贼人勾结,身为官吏,却行不轨之事!”
宋江急忙上前,试图捂住阎婆惜的嘴:“好姐姐,切勿大声喧哗,以免惊动邻里,惹来更多麻烦。”
阎婆惜愤怒地一巴掌打开他的手:“你这黑脸贼,瞧我衣衫不整,莫非想动粗?我若一喊,你宋江纵使有千张嘴,也说不清这其中的是非。”
宋江极为看重脸面,一听此言,怒气冲冲,再也按捺不住,瞪大眼睛喝道:“你到底还不还?”
阎婆惜怒骂道:“你这般凶狠,我偏不还!”
宋江又问:“你真个不还?”
阎婆惜手指身下:“当真不还!
东西就在被子里。
我此刻浑身赤裸,你若敢动手,我便大声呼救,让你这押司成为抢占兄弟媳妇的淫棍,日后在郓城再无颜立足。”
宋江怒意涌上心头,猛地扑上前去,欲扯开阎婆惜身上的被子。
妇人身旁有件物品,她却全然不顾被子,双手紧紧护住胸前。
宋江一把扯开被子,只见招文袋赫然在阎婆惜胸前。
他怒道:“原来藏在这里!”
一不做二不休,宋江双手奋力去夺。
那婆娘却死也不放手。
两人在床边争抢得难解难分。
宋江气急败坏,猛地一拽,竟在席子上夺下一把剪刀,抢在手里。
那婆娘见宋江抢刀在手,叫道:“黑三郎奸人妻女,快来人啊!”
只这一声,激起了宋江的杀人念头。
那一肚皮气正没出处,婆惜又叫第二声时,宋江左手已按住那婆娘,右手剪刀已落下。
去那婆惜颈上一扎,鲜血飞出。
那妇人兀自吼着。
宋江怕她不死,再复一刀,只见阎婆惜已没了动静。
宋江一时冲动之下,终结了阎婆惜的性命,随即取过信件烧毁,背上招文袋,急欲逃离此地。
不料,阎婆惜的母亲阎母听到女儿的尖叫,急忙推开门探视:“押司这是要往哪里去?”
宋江面色冷峻,直言不讳:“你女儿无理取闹,已被我一刀了结。”
阎母瞥见宋江身上的血迹,心中已明白七八分。
但她强作镇定,笑道:“押司这是在跟老身开玩笑吧?您是郓城有名的大善人,怎会杀害我女儿?”
宋江面无表情地回答:“杀了便是杀了,就在屋内,你自己去看吧。
我宋江行事光明磊落,不会瞒你。
你想怎样,我都随你。”
阎母匆匆上楼,见到女儿倒在血泊中,顿时痛哭失声:“苦命的人啊!
我这把老骨头,没了丈夫,如今又死了女儿,让我今后如何是好?”
宋江见她哭得如此伤心,心中涌起一丝怜悯:“你若肯隐瞒此事,宋江保证你一生吃喝无忧,所有用度都由我来承担。”
阎母边哭边说:“押司若能如此,自然是最好。
只是我女儿死在床上,该如何料理后事呢?押司可怜可怜老身,赐一副棺材来安葬她,让我女儿走得体面一些。”
宋江心想这也是人之常情,便写了张条子交给阎母:“你去县上的棺材铺取一副上好的棺材,我自会去结账。
天亮后我会找人来收敛尸体,不会让你独自料理后事。”
阎母假意答应,却寸步不离地守在宋江身边,只悄悄跑到巷口叫来了唐牛儿,让他去跑一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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