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8章大结局
忠勇侯与临安侯凯旋而归,还带回了被北狄所俘的霍无疾,他们踏着秋末冬初的微凉走进华京时,百姓夹道相迎,举城欢腾。
回京第一件事,按理说是面圣,但在宫门外时,兄弟二人却停下了脚步。
如今战事已平,谁知道皇帝会不会为了灭口而对他们做什么?
却见宫门外,来迎他们的人是沈清葳,见沈驰言回来,他兴奋不已,单膝抱拳而跪:“父亲!”
沈驰言扶着他的肩起身,上下打量着他,面露欣慰:“不错,如今是越来越有威风了。”
沈清葳一笑,挠了挠脑袋,又瞧见站在沈驰言身后的霍无忧和霍无疾,催促道:“你们还愣着作甚?建章宫那等着你们呢。”
建章宫?
二人对视一眼:回宫最先应当拜见皇帝,怎会让他们先去建章宫?
不解之下,他们先随沈清葳进宫去了,横竖他们刚凯旋而归,皇帝总不好在这时候公然对他们不利。
……
建章宫,太后与霍知愉霍无悔得到消息,早已在此等待,薛执宜在太后的下首坐着,如今她临盆在即,早已经不好挪动,只扶着腰,望着建章宫大门的方向,心中升起焦灼的期待。
只见垂珠手忙脚乱跑进门,喜色盈盈道:“大公子和临安侯到了!”
闻言,太后拄着手杖起身,满目激动,霍知愉和霍无悔更是迫不及待地迎到门边。
只见两个眉目相似的青年踏进门来,西北风沙与战场刀剑的侵蚀,让他们显得有些灰暗,却多了几分鲜血浸染后的烈烈肃杀。
一进门,霍无疾便跪在了太后身前,他的声音略带沙哑:“外祖母,无疾不孝,让外祖母牵挂多年!”
太后抬手,苍老的手小心翼翼轻抚霍无疾的脸,她老泪纵横:“回来了就好,回来了就好……”
虽是兄弟二人一起回来的,但霍无疾一别数年,几人此刻已顾不上霍无忧,几乎是难忍思念地一拥而上,将他拥住,哭作一团。
看着不知不觉已经老迈似这般的外祖母,和再见已经长高了许多的霍知愉和霍无悔,霍无疾的眼圈也不自觉红了。
瞧见他空荡的左袖,霍知愉更是哭得不能自已,霍无疾只摸了摸她的脑袋:“大哥没事,阿愉已经是大姑娘了,怎么还这般爱哭?”
一听这话,她哭声更甚,哭得似颗裂开的桃子。
唯有薛执宜,她恍惚地站起身,看着霍无忧望向她的双眼,一时竟不知是什么滋味,只觉自己沉浮于担忧与思念的那颗心,此刻也重得安稳,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,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。
却见霍无忧的脚步停在门口,看着薛执宜时,眼神竟十分迷茫……准确的说,她既没想到薛执宜会在宫里,更没想到她,她竟然……
他眼底后知后觉地泛起潮湿,朝薛执宜飞奔而去,停在她面前,他彷徨伸手,却不知道该落在哪里,他第一次在薛执宜面前这般无措。
“阿婉……”他的声音带了无法控制的哭腔:“你怎么没告诉我?”
期待相见的激动,这一瞬化为难言的愧疚,他的手轻抚过薛执宜的耳廓,落在她的脖颈后,轻轻揽过,让他们的额头相抵。
看着日思夜想的人此刻近在咫尺,霍无忧再难压抑,难掩哽咽:“对不起阿婉,我竟全然不知……”
他见过母亲怀阿愉和无悔的时候,知晓女子生育的辛苦,彼时父亲时时陪伴母亲身侧,事无巨细亲自照料,可他却错过了这些时日,让阿婉独自承担。
听他这般说,薛执宜心中亦泛起涟漪,原是她担心霍无忧知晓后,会瞻前顾后,再出什么岔子,才将此事暂且瞒下的,如今要他突然接受这件事,的确有些太过突然。
她拉着霍无忧的手,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,掌心传来的起伏,让霍无忧愣了神,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……他那般强烈地意识到,这是他的血脉,亦是阿婉的骨中骨肉中肉,是他们一同缔造的,属于彼此的希冀。
正此时,薛执宜搭在他手背上的手骤然收紧了,霍无忧的心也跟着猛地一缩。
只见薛执宜忽眉头紧皱,身子也不自觉往前弓,抓着霍无忧的那只手,掌心透出虚汗。
于是二人相见,薛执宜说的第一句话是:“霍无忧,咱们的孩儿似乎要出生了……”
刚接受薛执宜有孕这件事,霍无忧的脑子还没回过神来,孩子便要来了……
他将薛执宜横抱起来,声音里满是无措:“传太医!”
原本还在为久别重逢痛哭流涕的几人,此刻也顾不上了,忙不迭让人去传太医,并把薛执宜先带去内殿躺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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